2015年2月13日 星期五

[寧雛] 枷鎖


序言:
   通常我不寫前導言的,但因為這篇是我從615到現在過了這麼久,對結局配對的解讀兼自我療傷,所以最結尾會照著原作走,也就是雛田大小姐與鳴人走在一起,請大家要先有些心理準備,但因為兩人之間並沒有多少愛戀的成份在,所以請恕我不會標上鳴雛的記號。
   大致上就是這樣。

   我很想念寧次哥哥,就跟大小姐一樣。







悲傷有五階段:否認、憤怒、討價還價(徬徨)、沮喪、接受。

她相信這一切都是夢,在日向寧次死去的那一刻起,她就這麼認定了,所以當全世界都因為敵人催眠般的話語而絕望時,唯獨她清醒的伸手拍拍鳴人的頰、要他好好看清時局,成片的屍體倒在周圍也無所謂,雖然日向寧次的身體就躺在身旁,但這不要緊、寧次哥哥沒有死,日向雛田這麼跟自己說。

大戰結束後,墓園裡添了不少新名字,日向家墓地立新碑的當天,日足昭告族人不必特意通知她,她依照自己的生理時鐘,在慣例的時間點早早醒來,簡單梳洗過後就踏著初升的天光、慢慢踱步過去了,抵達的時候,儀式才剛開始,大家都驚訝的朝她看來,她才發現自己的裝扮仍如往常一般、甚至沒換上黑衣,直到日足的目光也隨著眾人一併投來時才驚覺不妙,趕忙轉了腳步、躲到附近邊上;日足遠遠見她來了又躲,當下並未叫家僕領她過去、事後也沒責罰她,儀式結束後,吩咐幾名與雛田親近的家僕、兩男一女留下,低聲交待幾句後就領著族人走了,她在附近待著、躲著,等到每個人都離去後才走近。

站在新碑面前,看著日向寧次四字,她伸出食指、像學字的孩子那樣描著鑿痕書寫,一筆一劃也跟著刻入心底,描了一遍又一遍,她知道他的身體就躺在前方六呎之下,但這不要緊、寧次哥哥沒有死,日向雛田這麼跟自己說。

描了一遍又一遍,被留下的少年與她說:「雛田大小姐,要回家了嗎?」她緊緊抿著嘴、沒應話,短髮的男子脫了外衣給她披上,「最近夜露多、濕氣重,大小姐請小心別著涼了!」她揮手甩開了安放在肩頭的外衣,輪了第三班的女子走來問她,「雛田大小姐,讓我幫您簡單處理一下手指被磨破的傷口,好嗎?」少年與男子左右壓制她,她死命掙扎,沉默的牙死咬著所有近口的東西,女子一包紮好後三人迅速退開,她又趴在石碑上劃了一遍又一遍,直到家僕輪過第五班後,她終於起身,雙腳有些發酸的站不穩,女子急忙上前攙她,嘴裡趕忙叫醒另外兩名正在補眠的家僕,三人跟在她一步遠的距離、亦步亦趨,偶爾伸手扶她一把。

她走沒多久就癱倒在地,少年抽出腰際上的竹筒讓她喝水,女子將軟食撕成幾瓣,讓她混水吃下去,她忽然想起從前與寧次在樹林裡餵鳥的畫面,來爭食的鳥兒都在他的雙手掌心裡來回跳動;短髮男子的聲音傳來,「雛田大小姐,您不能只是嘴裡嚼,食物得要吞下去才有用。」她想著那些鳥兒如今或許就正等在林子裡、盼著寧次哥哥去餵,但這不要緊、寧次哥哥沒有死,日向雛田這麼跟自己說。

回家的途中,他們跟著她繞去樹林裡,等到曙光初露後,沉睡的鳥兒才吱吱喳喳的甦醒,她也學著寧次那樣子雙手捧著食物,但因為幾隻大鳥在她周圍徘徊的關係,其他靈巧的鳥兒就不敢靠近了;少年說:「大小姐,您自己先吃點吧!」說完就拆了大鳥的黑色翅膀,她不像寧次那樣能辨認得出鳥類品系,所以不知道那幾隻盤旋在自己頭頂上方的大鳥是何種鳥類,黑色的羽毛落在她手中、撫過掌心,惹得她發癢,她又慢慢走出林子、回到石碑面前、一筆一劃的描了起來,好像這樣做就能達成什麼目的似的。

幾個人來找過她,講了什麼、她忘了,漩渦鳴人也來了,學她當時那樣、拍拍她的臉頰,「雛田,還記得你那時跟我說了什麼嗎?」將她摟入懷中,隔著肌肉、肋骨,沉穩的心跳聲傳來,鳴人的聲音也一併傳來,「你說:寧次的死是有意義的。」


日向寧次最後一句話是對她說的,「為了妳。」嘴裡含血還傻氣笑著。

上回見到寧次的笑容是在醫療帳內,他因為白眼過度使用、視力喪失,被調換下來的時候,牙傳了消息給她還幫她掩護,好讓她能來照顧他;他一開始有些生悶氣,覺得自己平時疏於鍛鍊才會在這時倒下,連帶使得雛田大小姐擔心還學別人開小差偷閒來探望自己。

聽他開始叨叨念念的數落,她也沒閒著,手裡拿了柔軟濕布擦拭他的頭頸、四肢,又為他輕輕梳理在戰時無暇打理的長髮,偶而回幾句,「都是我不好,對不起。」他又急又慌的澄清,「我沒有要責怪雛田大小姐的意思,都是牙這傢伙不好!」她輕聲細語的解釋,為無端遭殃的牙說盡好話,話題轉著轉著就變成了若要找丈夫萬不可選這種的!油女家也不適合,會把大小姐給悶壞的……

他正數落到木葉第七十六家,她嗯嗯應和幾聲,雙手捧來一盆溫熱暖水,浸濕另條乾淨的布再擰乾敷在他的眼窩上,「那我找像寧次哥哥這樣的,好麼?」他忽然停了聲音、不講話,她又逼問了一句,「不好嗎?」

「大小姐若不喜歡聽這些,我以後就不說了,」像在賭氣,「這樣的玩笑不恰當,不符合大小姐您的身份的。」見他真的動怒,要解釋的下句「我沒有開玩笑!」就吞了回去,又聽他語重心長的說:「我的意思是:茫茫人海中,我唯一承認的只有鳴人,他確實是值得託付終生的好伴侶,」笑容滿溢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,「雛田大小姐很有看人的眼光!」

她沒說話,靜靜將髮挽至耳後、彎下身子,上身俯在寧次上方卻沒觸到他一絲一毫,呼吸變得小心輕微,手指隔著些微距離、細細描繪他的五官,被蓋住的眉眼、直挺的鼻樑、微彎的雙唇、喉結鎖骨,胸膛起伏、吸氣呼氣,隔著一吋的距離試圖側耳聆聽,咚咚的心跳聲被掩藏在衣物皮膚肌肉肋骨下方,她聽不到。

沒得到她的回應,「雛田大小姐?」以往太過依賴視覺,他缺乏鍛鍊的其他四感顯得遲鈍許多,「雛田大小姐,您還在嗎?」

抬眼看著那雙開開闔闔的唇,她輕輕嗯了一聲,他又放心下來的繼續說教;凝視許久後,她終於忍不住打斷,「那寧次哥哥你自己呢?」那雙唇閉上了,「你以後想找怎麼樣的女子為妻?」憋著氣,避免讓他感覺到自己過於期待的氣息,「嗯?」幾近失去呼吸的能力。

「我…我倒從未想過自己的事……」向來滔滔不絕說著大道理的嘴難得遲疑,「不過我曾設想過如果日足大人認可、大小姐也許可的話,我希望能親自教導大小姐的孩子,」看他難得笑得傻氣,她滿懷期望的聽著那雙唇吐出的所有音節,「想必他們一定會遺傳到鳴人的活潑與大小姐的所有優點!」她憋著的一顆心忽然停了。

「基礎是最重要的,忍術學校一班三人終究比不過一對一個別指導來得周全,我——」

她的寧次哥哥雖然把她放在心底,卻終究沒放在心上,「寧次哥哥…」溫熱濕鹹落在男子眼窩的布上瞬間就被吸去,「…我答應你,」小指勾上兄長的尾指,「我會跟鳴人過得幸福。」

「好。」拇指相印,他笑得安然,「這也是我的畢生心願。」


如今,漩渦鳴人摟她入懷,「我答應過寧次要讓你幸福,」金髮男子說得堅決,看著不遠處的櫻髮少女,與她相視而笑、咬牙笑著,低頭望著懷中女子臉上掛著的晶瑩洋溢,「雛田,嫁給我。」

小指勾上他的尾指,拇指相印,「嗯、我也答應過他。」


看!他們笑得多麼幸福,眾人哄堂大笑著。










The End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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