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2月16日 星期一

[寧佐雛] 以物易物 02


兩年前,日向家的宗長之爭終於浮上檯面,從日向日足宣佈的那刻開始,雛田與花火兩姊妹就註定要掐著對方的脖子以求得你死我活,雛田明白宗家長老內各派消長、大事底定,自己與妹妹若想求得共存,完全取決於態度曖昧的分家,她為此私下召見日向寧次,「寧次哥哥,我個人允諾你所開出的任何條件,只求能讓我與花火兩方圓滿周全。」


日向寧次單腳跪在門外,靜默片刻後,「雛田大小姐,請容我仔細思考後再作答覆,」他還搖擺於宗家大小姐與分家利益之間,在私情與公義的秤柄取得平衡前,日向寧次還不能貿然的開口索價,「時間不早了,恕在下先行告退。」

聽說妹妹被長老們逼得急哭了,消息輾轉入耳時已是三天前的事,日向雛田急急忙忙走往別院,幾位宗家長老在通往別院的長廊前就攔下她,「雛田大小姐還是請回吧!」堅決的態度暗示她們已不是能相互取暖的姊妹,她們、她們已是——忽然聽聞別院內傳出爭吵聲,忍者敏銳的聽力還能辨認出其中夾雜著妹妹的哭喊、嚷著要見姊姊,姊妹倆不約而同的開了白眼,隔著眾人利益厚牆淚眼相望。

日向雛田的脣形開開闔闔,「別怕、姊姊一定會找機會救妳!」

機會來得無聲無息,一如那晚蹲坐在窗櫺上的貓面男子。

沐浴在月下,不知名的男人渾身散發陰冷白光,猶如神祇,「要我幫妳嗎?」雛田望著男人遲疑片刻、重重點頭,「妳拿什麼來換?」索求祭品的男人拿下面具,宇智波佐助笑著問她。

她搖搖頭、茫然不知自己手中握有多少籌碼。

「妳若願意以日向宗家大小姐的身份,承認宇智波一族在木葉的地位,我就幫妳。」他好心的給了提示。

條件雖然簡單,但她卻不是傻子。

在木葉村對各族的利益分配中,仍以歷史悠久的日向一族掌握大多數資源,相較於同為木葉名門如今卻僅剩一人的宇智波一族,木葉高層的態度則十分曖昧;對於宇智波強大的血繼限界與多次的叛逃出走,可說是又愛又恨,也導致宇智波一族在資源分配上比其他各族相對貧乏許多;如今若答應這條件,意味著日後在資源、利益分配上,日向也得要讓給宇智波一份,兩族平起平坐。

現下若為自身利益應許了他,日後就得拿全族利益來換;思考片刻,雛田提出附帶條件「在『不損及日向家利益』的前提下,我答應你。」

「我不認為妳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,」男人百般無聊的玩著從貓面垂下的紅繩,「我能找妳,也能找妳妹妹。

「我瞭解花火、她不會答應的!」男人銳利的眼神掃來,她咬著下唇,「或者、我可以承認日向與宇智波的同盟關係。」

「承認同盟卻不承認宇智波,這是要宇智波作日向的家臣嗎?」微瞇眼,男人嘲諷著。

「對、對不起,佐助君,」低下頭慌忙道歉。「我、我沒有那意思。」

「還是,」走近臉紅的她面前、蹲下,「大小姐另有高見?」

方才有失周全的提議,讓她不由自主閃躲對方的眼神捕捉,「只、只要不損及日向家的利益,我都願意答應……」

「大小姐就這麼願意為其他人犧牲?」他玩味的笑了,「他們知道妳這麼為他們著想嗎?」

「對別人好,不是為了讓人知道、來報答感激的。」她笑了,「有時候,只要自己知道就好。

「只要自己知道就好……是嗎?」他突然眼露兇光,「即使被誤解也無所謂嗎?」

現在的日向雛田還是羞澀的孩子,還不敢與他近距離對視、還不明白這句話引得佐助心中滔天巨浪,若是此刻能與他眼神對上,她也就不會笑著說出,「嗯、沒關係,他們一輩子不知道也不要緊。」

宇智波佐助搖搖晃晃站起身、沒入黑暗中,暗夜裡傳來笑聲啞啞,「日向雛田,妳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大小姐吶……」

「我知道我很傻,但我不能出賣全族利益;」她輕聲說:「對不起,佐助君。」

宇智波佐助當下判定眼前這滿懷歉意的女人,實在愚蠢得徹底,不但識不清他意圖巧取豪奪的心思,還認定他是真心關心她的友人,所以對於婉謝好意而感到抱歉,「妳這女人……」久未展露的情緒從微皺的眉頭中透露出來,意識到這點時,佐助瞬間擰緊眉頭,「我可以讓步,答應妳不損及日向家利益,但這與我原先的要求有所差距,妳要拿什麼來彌補?」

「佐助君,這是條件交換、不是讓步……」

他揮手擋下她咬文嚼字的微弱抗議,「就拿妳的飾牌來換吧。」由上而下俯視她,不容拒絕的壓迫,「這就是我所謂的讓步!」顧不得她的答應與否,男人已伸出手向她索求。

有了飾牌就代表他是日向宗家大小姐的座上賓,不需通報也可自由出入日向宗家,雖不明白佐助圖謀什麼,但現階段已容不得她再拖延考量,想起前些日子聽到關於花火的傳聞……「我明白了。」深嘆氣,雛田解開藏在護額下的小巧飾牌。

接下的瞬間,宇智波佐助低語:「雛田大小姐,我由衷希望妳能永遠維持這天真的愚蠢。」

當宇智波佐助與雛田並列出席日向家的族內會議時,用「暴跳如雷」來形容日向家長老們的反應也不為過,一邊破口指責花火二小姐沒出席族內會議,另一邊又質疑宇智波叛忍與會的正當性;在眾人尚未看清前,佐助已單腳跪在長老面前,單手支在膝上猶如請託的姿勢,掩去他扣在手裡的苦無尖銳,「望您能謹言慎行,」苦無如利齒,正對咽喉,「某方面而言,我和您一樣關心雛田大小姐。」一語道破長老們支持雛田,目的不過是為了扶植一個傀儡宗長,好讓自己的權力更加穩固。

「佐助君……」後方響起女子的輕呼,佐助煩躁的暗嘖一聲,緩步走回她身邊,挺立的坐姿像隻服從的守衛犬。

而日向寧次並未漏看宇智波佐助此時的輕嘖,包括方才那把正對咽喉的苦無,見大小姐對佐助勉強笑了一下,眼中隱藏不住感激,隨後聽她深吸一口氣宣告,「方才大家都見到宇智波族長的表態了,對於宇智波族長支持我成為日向宗長的決定,我個人十分感謝!」熟悉政治語言的長老們莫不倒抽一口冷氣,支持雛田大小姐成為宗長?不是佐助君、而是宇智波族長?!

寧次望向雛田,見她眼神閃躲著自己,轉而緊瞅著宇智波佐助,後者雖正喝茶,但白眼仍未遺漏他藏在杯緣的嘴角輕笑與過於曖昧的眼神交流,黑色雙眼死死黏附在雛田大小姐身上,那眼神過於失禮、或該說太過熱烈,迫切的想將她扒衣剝皮、噬肉吞血後,再從她身上剝離出僅存的純粹後,將他的大小姐拖入某處沉淪,掠奪的同時還維持著淺藏在唇畔的戲謔笑意。

日向寧次瞬間心驚膽跳!

「我不接受!」寧次回過神前,掌已重重拍落,「連歷代火影大人都不曾過問日向家的事務,我認為宇智波此時介入並不恰當!」近乎斥責的阻攔,「關於其中的利弊得失,還望大小姐能再三考量。」粉碎的木桌暗示他的心慌;他知道宇智波佐助絕不像那些貪圖小盈小利的老賊,這男人的心機陰暗深沈,一如深不見底的黑潭泥沼,與他純白如雪的大小姐不同,若任她一步踏入,就要沉淪、永不復返。

「寧、寧次哥哥,我、我…我已經仔細思、思考過了……」說話的同時下意識舔過下唇。

認出那是她撒謊時的慣性動作,他想弄清真相卻不願見她為難,「在下願與大小姐一同從長計議。」

「不、不行!」現在已不是能從長計議的時候,這場與花火的拉扯、折磨需盡早結束,「我已決定接受宇智波族長的好意,請眾位務必理解!」雙眼卻是巴巴的看著寧次懇求。

日向寧次的臉色鐵青,「雛田大小姐,您當真『仔細』思考過了?」

「是、是的…」她又舔了舔下唇,「…寧次哥哥,請你諒解……」

日向家能在歷代火影更迭中屹立不搖,除了天生的瞳術與不外傳的忍術之外,更重要的對政治的敏感度,最基本的家規就是謹言慎行、用詞慎重,而她如今卻用了「諒解」而不是「理解」。

寧次抿緊雙唇,「我明白了,我尊重大小姐的決定。

日向雛田雙眼望著他許久,緩緩開口說:「謝謝。」

寧次初次發覺自她口中承接的道謝是如此沈重,彷彿生離死別,他隱隱覺得眼前的她就要踏入另一個世界、萬劫不復。


回房後,雛田屏退眾人,沒多久宇智波佐助就如初見面那樣,蹲坐在她窗台上「接下來,」雙手環胸,斜靠在窗櫺旁,「妳打算怎麼辦?」

「越快越好,」雛田斟上兩杯熱茶,「今天花火沒出席會議,或許表示她的精神已經快承受不住其他長老的壓力了。」

「妳確定情報無誤?怎麼確定妳妹妹的樣子不是偽裝的?」

「雖然長老們將我與花火隔開,但我們畢竟仍生活在同個屋簷下,開了白眼也能彼此相望,」將其中一杯遞向佐助,「即使受人強迫,我也從未見過她這般煎熬的樣子。

「妳就這麼相信妳的妹妹?」佐助瞅著她,查看她是否有半分心虛遲疑。

「連自己妹妹都不信,還能相信誰?」理所當然的回答讓他擰緊眉心。

「日向寧次呢?」想起會議中那男人可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敵意,「妳也相信他嗎?」

「寧次哥哥決不會傷害我。」但她並沒有正面回應他的問題。

「身為分家,他當然不敢!」從她表明對妹妹的完全信任後,他胸中的煩躁頓生,「我要知道的是,他會不會阻礙我們的計畫?」

雛田遲疑了,從昨日答應佐助到今日風風火火的昭告,如同寧次所顧慮的,她其實沒有多少時間能細細推敲每個環節的影響得失,但想到妹妹在夜裡的低鳴哭泣,眼下已沒有多少時間能讓她重新構思出另個計畫,「不會的、寧次哥哥一直都縱容我的任性……」她悄聲說:「我相信,這次也一樣。」

「真看不出來,日向寧次還真是一位好哥哥!」宇智波佐助低笑出聲,「只可惜,妳只能在『姊姊』或『妹妹』、兩個身份中二選一。」他搖搖頭,略表遺憾。

「我已經做出選擇了,」她再次強調,「所以,佐助君請你不要意圖傷害他們。」雙眼直直望著他。

「如果妳的請求沒這麼卑微,或許我會認為妳正在威嚇我。」

「佐助君,我沒有那個意思……」

「只要計畫一切順利進行,除了妳之外,沒有人會受傷。」

「那真是太好了!」她早已不憐惜自身,但求眾人安穩周全,「無論如何,都感謝當初你來找我交易。」

「大小姐的弦外之音是:我當初的條件開得太低了?」

搖搖頭,「佐助君,你多想了;我只是單純覺得這筆交易很划算。」

「很高興能讓大小姐滿意。」面無表情,「那就乖乖照計畫走吧。」

坐直身子,日向雛田恭謙有禮的躬身道謝,「一切謹遵指示。」

垂著眼,宇智波佐助掩不住笑意。


兩週後,宗家大小姐宣告三天後再度召開族內會議,會前眾人議論紛紛,「怎麼回事,不是才剛開過嗎?」「但聽說宗家大小姐會公佈宗長繼承人選有關的消息」眼尖的人立刻發現主位後方還坐著數人,皆戴著白色頭巾與青色面罩、不見長相,各個身形相仿再加上身著寬鬆長袍,無從辨識其性別,更遑論是身體特徵。

「那是…」不少資深長老倒抽一口冷氣,「…難不成是……青言!」

「青言?那是什麼?」一些年紀較輕的家族成員紛紛低語暗問。

一旁正襟危坐的日向寧次無暇顧及流言私語,直到此刻他還猜不透雛田大小姐召開此次會議的目的,況且——眼神瞟往那些長袍、面罩,「青言……」僅僅只是唸出這兩字,那些不寒而慄的記憶迅速竄上背脊。

沒多久,宗家兩位小姐依長幼順序入座主位左右兩旁,而理應主持會議的日足卻仍未現身,眾人又是一陣騷動,雛田朗聲道:「相信大家十分存疑此次會議的必要與正當性,」議論紛紛的雜音瞬間靜默,「本次會議,是為了公佈繼任的宗長人選;」眾人屏息以待,「我與花火,十分感謝眾位在這段過程中的盡心盡力,」兩人微微躬身,「為此,也特地召來肩族裡負責獎懲的青言。」雛田略為停頓、掃視眾人,知情的長老們嚥了口唾液,不知情的人還懵懵懂懂彼此互望著。

「等一下!」有人沉不住氣的起身大喊,「唯有宗長,才有動用青言的權力!」

「坐下,」雛田冷言制止,和服中伸出纖細的手,小巧的掌中正握著過大的令牌,「這就是我的權力。

「怎、怎麼可能?!」無論支持或反對、眾人皆不約而同的望向花火。

花火卻像是早已準備好說詞的樣子,跟著宣告,「這是我跟父親還有姊姊共同討論的結果;」向雛田深深一躬,「宗長大人,請允許我方才稱呼您為『姊姊』的踰矩。」原先支持花火的那派人馬幾乎全都揣揣不安起來,反對派裡有些人已忍不住流露出高傲的模樣。

望著雛田起身緩步走向主位、安坐,他的大小姐成了日向宗長,寧次心中五味雜陳,說不出是悲是喜,心中滿滿的困惑,日足大人立雛田大小姐為宗長的理由為何?日向寧次實在想不出任何決定性的因素,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太快,讓他根本來不及思考。

「寧次,請上前;」他的大小姐、不!是宗長大人這麼說著,「將護額脫下;」寧次雖不明所以卻還是遵照指示,正坐在宗長面前,「接下來,麻煩各位了。」主位後方的青言紛紛起身。

五名青言依序跪坐在寧次周圍,後方兩人各伸一手,分別搭在寧次的雙肩上,另外兩人坐在斜前方,各自握著寧次左右手,最後一人面向寧次,兩指抵著寧次額上的咒印;猛然想起四歲被烙上咒印時的情景,寧次忍不住微微發顫,五名青言開始在地面書寫咒印,出自五人之手的咒文最後竟能彼此頭尾相連,筆跡相似的連白眼也分不出差異,彷彿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
「寧次哥哥,請放心;」他的大小姐輕聲說:「從此,你就解脫了。」

寧次還來不及問:「為什麼大小姐臉上要掛著『從此被束縛』的苦悶?」地上咒文瞬間隨著五名青言的查克拉霸道竄入體內,寧次咬牙忍耐經脈的竄流,雙眉皺得死緊,過程不長卻痛楚得像過了一輩子,虛脫無力的寧次被後方兩名青言拖回原位。

寧次氣喘吁吁,強忍不適與疲憊,看到紙門拉開,來人恭敬地呈上一個卷軸給新任宗長,恍恍惚惚的他強撐眼瞼,看到那人逕自坐在從前大小姐坐的位置上,是誰……?

搶在眾人抗議前,新任宗長揚起手中卷軸,「我手中的名單詳列出各位在此次中的貢獻,其中無論宗分兩家都不乏意圖不軌、只求個人利益的……」寧次勉力打起精神,聽到大小姐的聲音傳來,被唱名的那人瑟縮出列,青言五人繞著他坐,又開始在地上寫起咒文,隨即聽到那人殺豬般的慘叫聲。

青言,直屬於日向宗長之下,其存在目的是——雛田輕聲說:「給予或解除日向一族籠中鳥的咒印。」慘叫聲喚回部份清醒,寧次思索著那人是分家的……誰?,忽然驚覺他並不是分家成員、是宗家長老的次子!但額上卻浮現象徵籠中鳥的咒印!陸續幾人隨著名單出列,臉色慘白的他們一個個被青言環繞、發出慘叫,有些忍受不住的甚至失禁、昏死,額上青色的咒印,宣告他們從此是待在籠中,毫無自由可言的鳥兒。

「各位不必擔心這份名單的公正性,感謝宇智波族長、以第三方的角度為我奔走,」揚起手中卷軸,「這份名單,全都有確實證據;有賞有罰,寧次雖為分家,但他對日向一族的忠誠已不必再靠咒印來束縛;」雙眼掃視,「至於其他無法歸類的不確定份子,我會再好好觀察。」

寧次眨眨雙眼,不能睡、他還不能睡,他的大小姐什麼時候練就這樣冰冷的眼神?還有好多困惑要問他的大小姐,不能睡、還不能睡,上身已搖搖晃晃,他仍死撐著。

有人顫聲問:「那花火二小姐呢?」

寧次看著她的雙唇開開闔闔卻聽不清答案,但見那個坐在大小姐從前位子的人忽然向自己笑著,「日向寧次,睡吧…」那雙漆黑的眼轉出血紅勾玉笑著,「…醒來後,你就會發現整個世界全都變了。」然後聽聞宗長大人的輕言軟語,「一個月後,我將與宇智波族長完婚,宗長之位由花火接任。」

「宇智波,你會如我這般愛她嗎?!」跌入昏睡前,日向寧次咬牙死瞪著。



會議結束後,雛田陪著花火回房,青言下咒的過程太過驚悚,先安頓年幼妹妹的情緒後再緩步回房,她知道誰會在自己的房中等待,她知道即使夜已深,對方大概還是會用柔軟的言詞與強硬的態度,進入自己房中等待,她知道、她知道,只是她不知道今晚的「對方」會是寧次哥哥還是……

坐在窗台上的男人把玩著飾牌,「妳回來了?」多麼奇怪的問句,但從男人口中說出,卻多了某種淒涼。

「嗯、」彷彿丈夫與妻子的角色互換,她成了夜歸的丈夫,「佐助君等很久了嗎?」揮揮手讓下人先休息。

「日向花火不好嗎?」他的笑容有種與生俱來的嘲諷。

「至少比我上次看到時好多了。」她取來座墊正坐。

「是嗎?」宇智波佐助笑得滿懷惡意,「那就好。」

「佐助君你對我用了幻術,」沒看他、她的視線望著他前方的榻榻米,「我知道的。」

「妳說什麼?」嘴角含笑,他突然開始裝糊塗。

「你用幻術讓我以為花火精神幾近崩潰,」她輕輕點頭,「我知道的。」

「對於妳的指控,我不會承認也不會否認,」雛田能感覺全身被冰冷銳利的目光包圍著,「事到如今,後悔了?」

「不、」她搖搖頭,「畢竟我確實在這筆交易中得到我要的了。」

男人走向她,一如初次見到的那樣沐浴在月下,渾身散發陰冷白光,猶如神祇,可惜唇上從未間斷的笑意太過污穢,「妳弄錯了…」宇智波佐助伸手抽去她的簪,任墨藍如瀑散落,「…這不是交易。」拔下她的耳珠墜飾,「充其量,只能算是互通有無。」


或說是,以物易物

腰帶斷裂聲後,是喘息。










TBC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